昨天去接兜兜放学，她情绪一直不高。

睿妈贴心告知：晚上睿回家说兜兜哭了，她跟着一起难过。兜兜哭过？我有点担心。

前几天刚看了这2年的家校联系册，从早一些的“要少哭一些哦”、“期望以后更大胆”到现在的“勇敢而坚强”、“乐于分享”……现在的她很少在学校哭了，也开始有自己的顾虑了，会有选择地和我们分享一些经历。爸爸常说我还不怎么意识到她长大了。我是今年开始意识到她长大了：我们之间的沟通应该和其他人一样，而不再是“大人”对“小孩”去说话。

爸爸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，难得不在家。刚好让我们俩有可以沟通的空间。我旁敲侧击地试着了解发生了什么，兜兜一开始是拒绝的，后来是抵不住妈妈难得的温柔愿意表达，刚准备开口，鼻子已经先红了。

下课铃声刚响，兜兜就开始吃间餐，但那个时候老师还没有说下课。后来有同学把这个事告诉了班主任，班主任扣了兜兜操行分10分，同时取消她周二到周四上午的间餐。那个时候她哭了。昨天又刚好是她记录全班的操行分，好几个同学来加分的时候，发现她扣了10分，有人就说：“副班长还扣操行分，扣10分”。她对我说“我没有哭，我努力让眼泪不流下来的”。这的确不是一个愉快的经历，无论是扣分本生，还是没有了的间餐，还是同学的评论，都让她不太能接受。我抱着她，向她表达着对她当下难受的认同。她的情绪慢慢地平复，开始试着去讲述她的感受和看法。

兜：没有等到正式下课就吃间餐是不对的，但如果没有“告状”的同学，也就不会被扣分。
星：因为提前吃间餐被扣分，你认同吗？
兜点头：认同，该扣的。
星：以前咱是不是也常常“告老师”？
兜：我现在早就不告状了，不喜欢。
星：刚好，我也不喜欢这种，哈哈。遇到问题，先试着自己解决，努力了还是完成不了，要想起来还有一个解决问题的渠道，求助比你力气更大，经验更多的“大人”，比如爸爸妈妈或者老师。
兜：我先自己做，实在不行了再找你们。
星：他们笑你副班长扣10分的时候，你是怎么做的。
兜：我不理他们，就写我的作业。
星：好难受哦，如果不是副班长，是不是大家就不会笑你呢？
兜：也可能还是会笑，很少人一下子减10分。
星：嗯，当做副班长就多半会被笑。想像一下有一个带着皇冠的公主优雅地走过，闪闪发亮的钻石皇冠把公主照耀得更美了。但同时，公主就得承受住这钻石皇冠的重量，保持住仪态，走得稳稳的。皇冠是公主和女王才可以拥有的东西，就像大家认为副班长是优秀的同学才可以担任的一样。以前想过吗？
兜摇头：所以要更优秀吗？
星：你一直都是优秀的，要保持着善良、勇敢、积极、快乐。但确实以后要减少今天这样的状况，少扣分，可以吗？
兜：嗯，我今天挣回来一分。我也可以多帮助同学，好好学习，挣更多……
星：嗯嗯，扣掉的分，我们可以挣回来。我们可能会越来越知道哪些事能做，哪些事不能做，越来越清楚哪些事你想做，或者要做，会有一个过程……

后来我们聊了很多要挣分的细节，聊了很多大家认可的优秀，也聊了去年检查眼保健操的工作比现在更得心应手……

氛围变得和我们身边的落地灯那样和煦，不知不觉，就聊了1个多小时。

爸爸不在的这个夜晚，我们拥抱得更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