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兰与秀琼
周末看乐夏听到了《玉珍》,听着听着就哭了。
“起风了”就想起了阿婆齐肩花白的头发飘散的样子,想着她说“星星啊”。
人老了,突然有一天就起不来了,在床上躺了5、6天后,她走了。最后的那天上午,她一直在等,等着她的孩子回来。我见到她的时候,她已经没办法说话了,眼睛闭着,泪水顺着眼角留下来,我坐在她床头一只手搽着她脸上的泪,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她已经发黑的指头:“阿婆,星星回来了,我回来了。”
半个小时后,她离开了我。我整个人被震动,因不舍,因“爱”,因她用自己的生命最后的时光来等我。
很真切的失去,把我整个人想抽空了,此后的一年多,我再也没打开过她房间的门,不敢进去,门关着,就像她睡着时候那样。
8年了,她在大世界里也会过得好吧。她的样子,在我脑海中从清晰变模糊又再度清晰,时不时会梦到她。记忆中,我年幼的时光里,大多都是她,她善良正直,刚毅得倔强。她像一团火,在最冷的幼年冬夜,温暖着我。小时候,有很多时刻,都是她和我相依为命的。
阿婆叫会兰,她是“维”的辈份,但登记户口的人没有听清写了“会兰”,也好听。阿婆要强,但不强求,顺势而为:就像她名字的由来。
兜兜和我不同,我是阿婆(奶奶)带大的,兜兜是婆婆(外婆)带着的。我和先生平时工作很紧凑,除了周末大多的时间兜兜都是和婆婆爷爷一起。
兜兜的性格比我更开朗活波,她的笑是从心里透出来的,真切实在,这些归结于婆婆的影响。再过两年婆婆就60了,但看起来还像个50左右的太太,除了偶尔闹点小任性,大多时候都是单纯直接,笑容纯粹,以家里人的喜乐为生活的动力。她情感细腻,热心善良,在带娃娃的事情上,很有原则,着重传输方法,让孩子摸索。
兜小宝从小就独立,11月开始就自己吃饭,3岁起自己穿衣服,喜欢拥抱亲吻,嘴很甜。有了兜兜之后,我们家变化挺大的,大家似乎都被打开了表达的雷达,再也不是样正经得别扭的氛围,会有撒娇,会有宠溺。
婆婆像一团火,照着全家,就像她做的饭,我们都很爱。婆婆叫“秀琼”,也很好听。